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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种地书:土地是疗愈良药
    2016-06-13 08:04:49 8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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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“在院子里开荒种菜,施肥、捉虫,收成用来款待三五好友……”

    很多人向往的田园生活,在台湾著名作家蔡珠儿的笔下,显得鲜活有趣。作者搬到香港离岛的新居,在屋外空地开荒种菜。以节气为序,写出了垦荒的艰辛和收获的喜悦。在她笔下,蔬菜瓜果都有了灵性:“落葵和茄子冻傻了,点穴般凝止不长,瓠瓜脸色苍黑,辣椒骨瘦如豺。虫子呢,反倒龙精虎猛,趁隙滋生,铺天盖地大举来袭。”

    这本充满热情的赞美土地的生命力、记录作者与土地交流的散文集《种地书》近日由世纪文景出版。

    作家、厨娘、菜农:蔡珠儿

    台湾作家蔡珠儿,早年任职于媒体。爱植物及食物,永远是自然和社会观察员。1996年移居香港,迷恋港粤方物,游走于市井民俗,喜欢行山,爱逛街市,常煲老火汤,并在自家耕园种菜,体察食物与风土关系。2015年夏天告别香港,搬回台北定居。

    在《种地书》之前,蔡珠儿已有《南方绛雪》《饕餮书》《红焖厨娘》《台北花事》《花丛腹语》等散文集出版,她本人也获得了《中国时报》开卷好书奖、联合报读书人奖、吴鲁芹散文奖等多个台湾文坛重要文学奖项。

    这本暌违多年的最新作品秉持了她一贯的写作风格,她的角度永远与别人来得生动有趣。以张爱玲的小说为引子,里探究“沙蝇”起源;遍翻典籍,找到芒果起源于印度的证据;闲读《太平广记》,考证瓠瓜的文化史;寻找古代笔记和农书中的趣味——“种植迷信是古老的交感巫术”。文字活色生香,读来趣味盎然。 又有不同以往的人生体验在其中,展现了岁月沉淀之后的练达。

    种地是疗愈,坦然面对人生的重大转折

    搬家之前,蔡珠儿一直在阳台种菜,搬家之后终于有地方大展拳脚,种了几个月之后才发现,原来院子里的土都是建筑废料,所以菜都长不好,别人劝她拉一车有机土过来填上,她觉得经过几个月的朝夕相处,已经跟那块瘦地有了感情,下决心好好“养土”:“人家说木糠好,我去跟装修工头套交情,要来几袋刨木屑,烧灰掺搅在土里。人家说虾壳补,我去买几斤来剥,把壳晒干捣碎,埋入菜田。洗米水当然要留,洗鱼洗海鲜的水也积起来,浇地灌园。”如此种种,付出有了回报,那块瘦地终于养肥。她感叹道:我想慢慢养土,土地也会讲话。只是它讲话的方式比较缓慢,过了季之后才能收到它的讯息,我得慢慢学习。

    一次例行的体检,她发现自己得了癌症,面对疾病,她试着让自己接受:“种地有自然法则,生病何尝不然,我只管认真去治,其他的都交上去,静静看天,何其自在轻松。”这时期写就的文章,下笔仍然活泼风趣,一扫阴霾。做完手术,在她看来只是“少了几块油”,摩拳擦掌准备来年再在地里大干一番。在采访中,她认为写作对她来说是功课,作为一个纠结的天秤座,她每下笔都要仔细斟酌;种地是疗愈,让她坦然面对人生的重大转折。

    土地是疗愈良药,更是她童年最初的记忆。在台湾山区长大的蔡珠儿,从小喜欢爬树偷果子,“番石榴”一篇就饱含童年记忆,野趣盎然。认字之后,她对照着书,回忆起小时候见惯的植物,惊喜地发现自己都能想起它们的样子,也因此知道了它们的名字和来历。

    不仅写种地,还有人生际遇、香港市井生活

    《种地书》也不是完全与种地有关,事实上是由作者两种专栏文章集结而成。除了专写种地的“傻婆荷兰豆”篇,还有 “暖红色玛利亚”篇,写在意大利、日本等地旅行期间的见闻,自己采购当地食材在农庄做饭,融入当地生活。“马场维修记”篇,写人生的际遇:结婚、遭窃、患病。“叮叮见闻”篇,写香港风物与市井生活。“参茸海味,旧楼老街,上环像迪化街加上鹿港,残破里嵌着富泰,沧桑中暗含华丽,又有几分《东京梦华录》的气息。” “时间的逃犯”写人生中一个最重要的转折点,副刊被停,自此负笈英伦,自命“市井之徒”,游逛各地市场,写出“粥”、“桂花”等家常食物的微型文化史。

    全书文字跳脱流丽,掌故俯拾皆是,呈现出一种混搭的风味。在她的笔下,田园生活与旧时人事、城市生活融为一体,留待读者细细体味。继这本《种地书》之后,世纪文景今年将推出蔡珠儿的《红焖厨娘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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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《种地书》摘选

    小咬

    范柳原和白流苏坐在浅水湾,流苏嚷有蚊子,柳原说,“不是蚊子,是一种小虫,叫沙蝇,咬一口,就是个小红点,像朱砂痣。”俩人劈劈啪啪互打,笑成一片。好个张爱玲,月色藤花算什么,蚊虫厌物也能旖旎性感,这才高招,表面是红艳的朱砂痣,底下心痒难当,体肤相接,肉声劈啪,未曾真个已销魂。要不,流苏怎会“突然被得罪了”,站起来拂袖而去,分明心中有鬼。

    沙蝇,从sandfly 直译而来,泛指吸血小飞虫,浅水湾这品种应该叫midge,中文正名为蠓,俗名小咬,粤语呼为蚊滋,细如微尘,无影无声,所以英文又叫no-see-em。唯其看不见,飘忽无踪,更似心念倏变,百转千回。

    此物虽名小咬,实则大吃,啮人神速阴狠,瞬间赤点红斑,比蚊子还痒十倍,搔皮挠骨也止不住,令人跳脚抓狂。可是那当下,柳原和流苏爱欲熏心,只顾拍打嬉戏,浑然不觉痛痒,晒昏了头,反而乍见真情本性。

    可惜,流苏很快清醒,心思精刮,三下五除二算出蚀底亏本,顿时欲念全消,翻脸走人。我疑心,这也因为她刚从上海来,还没见识岭南蚊滋的厉害,痒起来翻波腾浪,有如奇毒入骨,愈抓愈痒,愈痒愈抓,终究把流苏抓回现实,趁机溜走,免得扒耳挠腮,出丑亏大。

    小咬噬血,虽可隔空传情,媒合神交(嘿嘿,应该说“虫交”),但它抽佣太狠,居间剥削滋扰,却也砸锅坏事。请原谅我唐突佳人,但说起这小虫,打死我也没法浪漫,倒不是久未调情,疏于此道;实在是给咬惨了,满腹悲愤,苦大仇深。

    谁叫我天生惹蚊,又住在村野山郊,虽有草木虫鱼,风物闲美,但蚊蚋丛生,噆肤刺股,被整得抱头鼠窜,遍体鳞伤。蚋就是小咬,比蚊子更难招架,此物逢湿孳生,春夏间多雨,尤其生猛慓悍,我站在路口等车,两分钟身中五六招,在邮局门口跟人聊两句,被咬了十来口,身如火燎,且走且搔,狼狈不堪。

    吸血就算了,可恨这厮吃得刁钻,有肉不咬,专挑古怪部位,譬如肘弯、指关节、脚踝、耳轮、眉心骨甚至眼皮上,扒抓没处使劲,更加痒不欲生。即便喷蚊怕水用驱蚊贴,它总能在你身上找到净土,趁隙入罅,大吃特吃。穿长袖长裤呢,除非是棉袄和鸭绒,不然它也能透衣啮人,纱窗洞眼就更来去自如,总之见缝插针,吃人够够。

    小咬好亮,光天化日行凶,莳花种菜更难幸免。有次我写累了,趁天气清爽去园里翻土,没有装备就随兴上阵,掘了一会低头拭汗,瞟到小腿泥星斑斑,定睛细看,妈呀,小咬密集如黑芝麻,一掌拍下血肉横飞。晚上无事,在灯下细数,左腿五十二,右腿二十三,零星的就不赘了,反正遍地开花。

    痒了一星期,人家是朱砂痣,我是红豆冰,而且从赤小豆变成蜜豆,又转成北海道红豆,最后是黑糖粉圆。体无完肤也罢了,我倒担心贫血,而且会不会传染脑炎什么的?难怪我愈来愈笨。

    流苏痒不痒,张爱玲没写。生命原来是痛,渐渐地,却只剩下痒,蠕蠕爬满蚤子,咬心啮神,而且总是搔不到,这才难堪。

    傻婆荷兰豆

    整地播种后,每天在田边逡巡,顾盼自得。菜籽很快破土出芽,茼蒿粉青,苋菜霁红,茴香清绿,芫荽油翠,丰颊胖腿带婴儿肥。还有鹅黄的“全美”小白菜,菜籽特地从台湾带来的,香港白菜短脚粗梗,口感脆硬,不如台湾白菜柔腻油润。

    莴苣早已拔高,插枝种下的落葵和红凤菜,也已生根萌芽,都是我爱吃的菜,街市却不常有,以后就自家现摘,不假外求。荷兰豆是冬令菜,种得晚了,但抽长甚快,已伸出小小卷须,怯生生攀着栏杆。番茄、瓠瓜和茄子苗,也毛茸茸冒出新叶,我照人家教的,下花生麸催花肥叶。

    还有木瓜和波斯菊,先用苗床播籽育芽,再移到菜园定植,木瓜栽在篱边,和杨桃树作伴;波斯菊种在菜埂边,与蕹菜茼蒿为邻,将来红绿相间,朱紫互映,就像富良野和巴厘岛的菜田,摘菜顺便掐花,秀色兼且可餐,美滋滋啊。

    愈想愈乐,我差点想把草坪改成稻田,自家种有机米,菜甜饭香,温饱自足,还可欣赏青禾黄穗,岂不更妙?兴冲冲跟他商量,他笑嘻嘻说,好哇,顺便在水田放点鱼虾,养几只鸡鸭吧。我就不吱声了。

    想得晕淘淘,现实很快揭晓。立春惊蛰播芽,清明谷雨前后,应该开始采收了,文蒂的莴苣已经“起心”,凝出粗肥的莴笋,怎么我的还像A菜,茎秆只比筷子粗;荷兰豆虽然长叶开花,但枝条瘦得像牙签。苋菜和茼蒿更糟,出芽个把月,依然呆滞矮小,婴儿肥尽褪,变成满脸风霜的老人精。

    “唔得啊,太密了,要疏一疏。”

    “泥太薄,落多点肥啦!”

    “畦边咁高,肥水不都外流了?傻婆!”

    农友就是这个好,说话像菜心,爽直到底不扭拧。

    我赶紧下手急救,垫高田陇畦边,狠心拔芽疏苗,又陆续施放肥料。豆饼骨粉早就下齐,洗米水和咖啡渣最滋补,当然浇埋下地,涓滴归公;残枝落叶也不放过,烧成灰可是肥土恩物。只恨远水难救近火,我用厨余做的沤肥,还得酿上几个月。
    果然有起色,菜苗逐渐丰润,番茄开花,荷兰豆结果,芫荽也能拔了,那香气啊,沾手扑鼻,洗都洗不掉。半个月后,茼蒿可以采来煮面,再过数日,小白菜终于够炒一盘,我舍不得下调料,只以油盐快火清炒,菜味浓冽醇厚,明明是极素之物,鲜腴却胜肉味。

    可惜太迟又太少,省吃俭用炒过两三次,意犹未尽,茼蒿已经老熟抽花,小白菜被大雨泡烂,荷兰豆惨遭虫吻,枝叶被啃成蕾丝轻纱,我抢收到二十来枚豆荚,每枚邮票大,煮了汤泥牛入海,入了嘴浑然不觉。

    总之,第一季成绩单发下来,满江红,好几科零蛋。

    苋菜死也不长,两个多月还是幼苗;油菜才刚发芽,一夜被地蚕吃清光。唉,连菜都种错,本来要种茴香(fennel)来包饺子,长出来才发现是莳萝(dill),不过将错就错,采来烤鲑鱼、煮越南酸汤,滋味清新醒神,反倒有惊喜。

    哼,我还有蕹菜落葵番茄,黄瓜瓠瓜木瓜,等夏天再决胜负。成绩烂怕什么?这事是终身学习,永远也没法毕业啊。

    肥师奶

    下午四点多,看太阳软了些,去园里干活,翻土,拌肥,扦插地瓜叶。热浪炙人,汗水像急雨,闪避不及,涔涔渗进眼睛,一阵滚烫刺痛。奇怪,汗水和泪水都是咸的,怎么眼里有泪觉得酸,有汗却觉得辣?

    弄到天色深青,金星出现在西方,起身想收工,那金星怎么就咕咚滚到眼前,我像颗倒栽洋葱,头重脚轻,天旋地转,喝水冲澡冰敷后,还是满脸通红,晕糊糊有如猪油蒙心。唉呀,中暑了。

    大热天,不能蛮干,遂休耕,躲在屋里读书纳凉,菜园处于半野放状态。可怜南瓜和小黄瓜,因为我没搭棚架,满地勾缠乱爬,须藤到处摸索,黄花开在菜底和墙角,委屈而邋遢。这样居然也结了瓜,陆续摘到几条小黄瓜,形状古怪,有葫芦形,麻花形,股灾走势的L形,还有谷底反弹的V形,没有一条直的。

    去查书,又是老问题,肥分不够。唉,我的进补增肥大作战,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呢?

    以前种莴苣不结心,种甜菜根变癞痢头,苋菜长不大,茼蒿胖不了,都因土质硗薄,营养不良。岛上本已岩巉,砾多壤少地肉薄,园里又暗埋砖瓦废料,清拣不尽,质地更瘠。园丁阿洛每次来剪草,见了我的菜田就咧嘴笑,我知道被他瞧扁了。

    农友和邻居都劝我,干脆把旧土铲掉,另买肥沃的黑泥覆上,但我就是不想。一来怕烦,铲起来工程浩大,不知要挖多深;二来不服,农友在岛上租地种菜,没换土,照样种得肥美青翠,人家行,我怎么就不行啊?

    于是就“找苦来辛”,展开漫长的土改革命。一开始心急,买来各种有机肥,大手笔乱撒,菜地不见红润起色,有几次反倒坏事,把菜叶和番茄灼伤了。乃悟下肥如进补,要看体质虚实,这地瘦骨嶙峋,虚不受补,还是得慢慢来,用甘平温和的家常补物,少量多餐,好生调养。

    我弄来两个有盖大桶做沤肥,每天扔进菜梗果皮茶渣,密封拴紧,等它腐烂分解。这“肥”差不好干,开桶蒸熏扑鼻,然渐入佳境,数月后色泽转浓,深湛如酿,气味也变清淡。

    还有堆肥,把落叶和野草耙平,层层堆在园角的柳杉下,想到就去翻一翻,见到底层软烂,长出白色菌丝,就浇点水拌点土,压实了再捂。我这是乱做,既没盖布密封,也不管碳氮比例,有什么堆什么,所以熟腐得慢,渣滓也粗,但照样能用。

    我又四处张罗,去找有机好料,什么都想榨出养分。人家说木糠好,我去跟装修工头套交情,要来几袋刨木屑,烧灰掺搅在土里。人家说虾壳补,我去买几斤来剥,把壳晒干捣碎,埋入菜田。洗米水当然要留,洗鱼洗海鲜的水也积起来,浇地灌园。

    但还是比不过农友,文蒂去麦当劳要咖啡渣,又去隔壁的小岛坪洲,跟渔民要来鱼鳞鱼肠,沤烂后下地,据说“肥到膨膨声”。另一个阿锦更劲,她规定家人用尿桶,收集自家肥水浇菜。

    这我就做不来了,难怪瘦田依旧,增肥无期。肥,这年头成了脏字眼,但有些人讲起来,声调热烈,眼睛还会发亮 —没错,不就是菜园边,我们这群“肥”师奶。

    春夏尝新

    晚春初夏,旬物源源登场,正是尝新的好时候,瓜菜清嫩丰美,果子惊红,青蔬骇绿,菜市活色生香,比花市还灿丽,穿梭其中采集食材,我飘飘然以为自己是蝴蝶。

    芒果堆得像小山,黄艳照眼,菲律宾的吕宋芒不香,但丰软多肉,宜做甜点,尤其芒果布丁和杨枝甘露。泰国芒果滋味好,皇帝芒郁绿深碧,肉质稠实,吃来有龙眼蜜味,拌上香茅鱼露做海鲜沙拉,风味绝佳。

    水仙芒最美味,皮色柔黄如鹅油,核薄肉厚,甜嫩无渣,还有一股微淡花香,切片配糯米饭,淋以温热椰浆,腴美无伦。

    美国的绿芦笋,秘鲁的白芦笋,都正肥壮当造,粗如面棍,清脆多汁,汆烫后沾酱吃最好。韩国的草莓,智利的蓝莓,却已逐渐过气,酸淡松泡,贵又不好吃,好在有存粮,前阵子盛产时,我已大量采买,煮了几罐果酱。

    还有江浙来的新菜,蚕豆去皮荚,剥成粉绿的豆瓣,炒刚上市的苋菜,柔滑鲜甜。荠菜和马兰头以前是野菜,如今早已量产,平淡无甚清香,但新摘初长,气味最足,入嘴有野地踏青的芬芳。

    我最爱杭州春笋,此物粗长多节,厚萚硬毛,看来像老韧的竹干,可是剥开来生嫩芳甘,白煮素焯,就已香味四溢,连汤水都带甜。做油焖笋太浓腻,煮汤又太寡,我用荠菜来炒,绿白交映,清香扑鼻;但春笋烧肉更美味,红亮光艳,鲜浓香腴倶全,李渔说烹笋“素宜白水,荤用肥猪”,然而他烧好后挑去肥肉,只吃吸饱肉汁的笋,嘴更尖。

    南货北物,鲜肥云集,香港搬有运无,把各地的春天都运来了,食前方丈,予取予求,世界就在我的盘中。不过,想到食物里程(food miles),可就心虚惭愧了,食物迢遥而来,耗油排碳,吃在嘴里,伤在大地。

    然而这蕞尔的商业之岛,从来仰赖进口,几乎没有农业,自给自足谈何容易。

    但努力找,还是有很多本地土食,例如春夏间,香港近海有种赤米虾,樱红色,个头小,壳硬身细又有砂肠,剥来颇费工夫,可是肉甜味厚,清炒可媲美苏州河虾,不像一般虾仁粗淡无味。

    最近买到大埔的有机菜也好,早春的枸杞嫩叶,吃来滑软如缎,舌齿微苦回甘,初夏的辣椒叶郁郁苍苍,炒姜丝深翠油碧,色味皆浓,偶尔咬到初凝的小椒,不辣却香,更觉绿意盎然。

    自家菜园就更好了,韭菜怒长,简直“一暝大一寸”,剪完才一星期,又攒出一片盈盈新绿,柔长飘拂,生机强劲。春韭和冬韭完全不同,绵软如丝,柔嫩有甜味,切段煮炒极香,冬韭只宜切碎炒蛋,要不剁了包饺子,至于夏韭,就粗韧不堪吃了。

    去年在野地挖了艾草苗,种在前院,今春高及人腰,我采了嫩叶,煮去苦味后挤干,剥散成丝,掺进糯米团里揉匀,包入豆沙做成小丸,放在蕉叶上蒸熟,做成“一口粿”,艾香芬馥,春味沁脾。

    春夏旬物,以清见长,有的美在清甜,有的妙在清苦,甜苦之间,幽微蕴藉,辩证互参,舌齿间也是人生意味。

    文章来源:新浪读书、亚马逊

    原文链接:http://book.sina.com.cn/news/b/2016-06-03/1126808066.shtml

    图片来源: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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